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鬼女忽然就愣住了。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
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臟兮兮的小衣服。“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
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他很想調出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SAN值已掉到什么地步了,但他又不敢。
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
秦非:“……”
可是。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
“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但很快他就發現,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
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
沒拉開。……秦非皺眉:“離開,去哪里?”
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常待在那里。”
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始終一無所獲。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
但程松提前看了提示,反而被線索給誤導,認為徐家祖宅是一條無效信息。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
但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迷宮回廊面積那么大,他們必定不可能時刻監視到回廊的角角落落。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他在猶豫什么呢?廣播仍在繼續。
“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你終于來了。”
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系并不親近。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三途下這場副本,是帶著任務來的。
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總之,這個架是吵完了。
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
作者感言
“這東西有什么用?”秦非秉承著將溫良謙和的態度持續到底的敬業理念,語氣平靜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