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
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
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隨著程松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
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
那究竟是什么?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
玩家們:一頭霧水。
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看著青年臉上猶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滿意。
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被整整六臺電鋸攔腰斬斷,碎木板炸得遍地都是,一整個面目全非。那么。
“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徐陽舒跑去問了父親,這才得知了原委。
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說得也是。……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
而秦非那一行人則要忙碌的多。
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架不住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水準太高:“當然。”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
“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
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
“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第三次R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已發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
驚呼聲戛然而止。
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
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
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
“誒。”
作者感言
秦非的目光從桌上的棋盤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