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額角的細(xì)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qū)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dāng)然很不錯。
導(dǎo)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jīng)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
只是,現(xiàn)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臥槽!”
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xiàn)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
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
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
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yǎng)的。
但他剛才在外面遇到她時提示還不是這樣的。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
“現(xiàn)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中年玩家名叫華奇?zhèn)ィ┲簧碣|(zhì)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lǐng)帶夾锃光發(fā)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哨子——”三途簡直嘆為觀止。
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xiàn)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guī)硇律臅脖还砼瓶刂G胤悄贸瞿歉?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dāng)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jié)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鬼嬰從幼兒園中帶出了那截人骨笛,這令秦非對幼兒園起了興趣。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shè)實在好得出奇。
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
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jīng)不是新人了。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
那些原本應(yīng)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zhì)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zhǔn)時機(jī)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yè)病發(fā)作,從進(jìn)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nèi)經(jīng)歷了如此復(fù)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鬼火自己要求的。
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
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zhèn)定而有節(jié)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yè)所在的角落。
秦非甚至都有點擔(dān)心這家伙。1號,韋恩,“雨夜紅衣”連環(huán)殺人案嫌犯。
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jīng)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
蕭霄:“哦……哦????”其實他到現(xiàn)在都沒搞明白。
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作者感言
等彌羊跑得半條命都沒了,終于甩掉蟲群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有不少蟲子都深深扎進(jìn)了他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