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地板上的血痕就像連貫的車轍,旁邊完全沒有手印。
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jiān)獄。學歷:博士(后),畢業(yè)于SU大學心理學系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jīng)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據(jù)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嘀嗒。
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xù)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蕭霄:?秦非很想現(xiàn)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
身下的皮質(zhì)沙發(fā)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系統(tǒng)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guī)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
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qū)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zhuǎn),兩班倒。
車還在,那就好。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
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xiàn)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有人清理了現(xiàn)場。……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
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老婆!!!”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jīng)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難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這里?
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fā)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
【20號圣嬰已經(jīng)退出本次選拔!】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
“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shù)據(jù)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兩人說出這段話時駕輕就熟的姿態(tài),仿佛相似的場景已經(jīng)在這個家中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正式開始。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什么玩意能發(fā)出那么大的響聲啊?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眼看頭頂?shù)奶栐缴礁撸?非揮手同林業(yè)三人道別。
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
若是村祭無法正常開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作者感言
二樓有古怪,這很明顯,就彌羊這個,一共才來過這里兩次的外人都已經(jīng)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