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說不清自己現在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

“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問吧。”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這是什么？

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針對吧……

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她現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

“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

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

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

“怎么……了？”導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

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村長嘴角一抽。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

秦非調出彈幕面板。“好的。”秦非點了點頭，眸光微閃。

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可如今有6號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難安心帶著鬼火做些什么，他簡直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攪得副本翻天覆地。

“第三輪R級對抗副本將于五分鐘后正式開啟，系統將從全部報名玩家中隨機抽取20-40名進入規則世界，請各位備選玩家做好準備！”只是，很快，那些前往廚房的人便驚呼起來。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朋友。在秦非這里吃了一次虧，蝴蝶必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棄。

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程松點頭：“當然。”

秦非含糊其辭：“和你一樣。”“0039號副本更新了？這是什么從來沒見過的新劇情？”

對啊！

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他大約是看到了早點鋪的材料里藏匿著人體碎塊，所以才會如此堅定地認為，老板是鬼。秦非沒聽明白：“誰？”

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人一旦著急起來，就容易犯錯。”

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

“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