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這是什么?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
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
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
秦非委屈死了:“我說得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位于另一個空間的直播大廳中,一群半透明靈體正圍著F級體驗世界的0039號光幕大呼小叫。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
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在圣嬰院中,主將會注視著所有圣嬰的一舉一動,每一份善良或罪孽,都會成為主挑選圣子的評判準則。”
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該說不說,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
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可惜那門鎖著。
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近了,越來越近了。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怎么回事?錦程旅社-七天六夜湘西行,竭誠歡迎您的到來!】
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8號突然地張嘴,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
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
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也是無法離開規則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問題不大!不管男人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夢中情人!!”
秦非沒聽明白:“誰?”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尤其是6號。
“人一旦著急起來,就容易犯錯。”當然,秦非想歸想,卻絕對不會在這會兒表現得那么誠實。
死的就會是3號自己。
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臉。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
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閉嘴!”“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
作者感言
二樓有古怪,這很明顯,就彌羊這個,一共才來過這里兩次的外人都已經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