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
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
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
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規則世界直播大廳。
可又說不出來。
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
“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咔嚓”
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該說不說,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
而秦非那一行人則要忙碌的多。
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
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絕對。誰知道他眨眼就做出如此迷惑的事情??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
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租的房子里。
6號:???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
但……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你不要急,好好跟我說一說,怎么會不見了呢?”薛驚奇溫聲道。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
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反正也礙不著什么,傻著就傻著吧。
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怎么?
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來的竟是那個老頭。
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
作者感言
她不可能吃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