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
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內”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的。
“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
“假如程松在直播開始前不用任何道具和額外線索輔助,全完全根據副本劇情走,他一定會選擇跟徐陽舒一起去祖宅。”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
秦非搖了搖頭。說得也是。“是高階觀眾!”
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乖戾。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端著托盤過來了。
他在誤打誤撞之下完成任務,幫紅方陣營拿到了三個積分,等到15天過后,系統結算副本分時,肯定也能因此而多得不少好處。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那些人剛開始發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境出了什么問題。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屋內。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新的規則?
“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
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
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右邊僵尸沒反應。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
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
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
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
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作者感言
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