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
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按寮榔陂g,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p>
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出來。
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
林業下意識地想握拳。這手……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上面寫著:【錦程旅社高級會員卡】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
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秦非點了點頭。因為還有一條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規則。
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
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斑@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p>
笨蛋蕭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過的各種缺德事,傻乎乎地點頭:“哦哦好!”
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不過就是兩分鐘!這個人怎么這樣?。。?/p>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
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王明明的媽媽:“對啊。”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
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不痛,但很丟臉。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作者感言
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