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輕輕抽了口氣。
“咔噠。”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林守英,是守陰村最后一位有真本事的趕尸匠。
聯想到昨晚他快睡著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響聲,秦非忽然心中一動。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
蕭霄:?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除此以外,就再沒有旁的有趣的事。
彈幕:“……”石像,活過來了。
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
系統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愿望。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gif,他明明可以確定,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
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唔,或許有人成功過。”
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喜怒無常。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
“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這束光,會就此熄滅嗎?“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
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
華奇偉飛速開口:“是一個穿著一身明黃色布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個很像佛塵的東西。”
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徐陽舒:“……&……%%%”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
秦非又開始咳嗽。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
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囚徒們放風時雖然能夠在游廊中隨意地行走,但他們的腳上帶著鐵鎖與鐐銬。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
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如果你想的是通過告密攢齊24分,那么,我可以提醒你一下。”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
作者感言
一發而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