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從昨天進(jìn)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jì)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鬼火:“……???”
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dāng)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他上前想去問小桑,小桑卻不理他,只是看著他,離開嘴無聲地笑,笑容陰森又滲人,把宋天嚇了個半死。
否則,儀式就會失敗。
堅持。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zhǔn)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家中若是有一年內(nèi)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shù)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jié)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fù)又消散。宋天完成了幼兒園里的任務(wù),卻因為一時疏忽沒有將重要的線索帶回,這讓薛驚奇十分懊惱,覺得錯過了一個能夠揭秘隱藏任務(wù)的機(jī)會。
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tài)。說完她向秦非攤開手,掌心中靜靜躺著一串鑰匙。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jìn)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不用擔(dān)心,我有把握。”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cè)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yīng),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當(dāng)務(wù)之急只剩下一個——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fù)的表情。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
“?啊???”
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guān)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事,多少都已經(jīng)有了預(yù)感。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fā)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wù),更別提這種細(xì)枝末節(jié)的村民支線了。”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不就是水果刀嗎?
秦非抬起頭。
七月盛夏,頭頂?shù)奶柎蟮靡袷窍胍獙⒌孛嫔系囊磺卸伎镜萌诨?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yè)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lǐng)。
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diǎn)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tài)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瞬間,毛骨悚然。……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nèi)容,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難度還挺高。
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diào)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diào)動了起來。
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拖著她走向了寢室區(qū)。
三途冷笑。
……真是晦氣。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
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diào)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
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fā),皮膚遍布褶皺。但那霉斑的形狀實(shí)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tuán)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guī)量著畫上去似的。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
作者感言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