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村長的頭腦閃過一陣暈眩。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
3分鐘。【4——】“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
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
“老是喝酒?”
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
是真的沒有臉。
因為san值下降會給人帶來諸如頭暈目眩、眼前發黑之類的生理反應,這是極其直觀的。“我來就行。”
從F級到A級。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
可是,刀疤。
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雅。
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三言兩語講完了重點,崔冉清了清嗓子,堆起和善的笑容掩住眼底的算計:“現在,你們可以打開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陣營和任務。”
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三途訝異地望了林業一眼。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
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全身僵直,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
“原來如此!死掉的村民也是村民,談永冒犯了死掉的村民,副本當然要給他懲罰。”
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
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
【第1000001號玩家:小秦,載入中——】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
“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肚子里。”除了王順。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
作者感言
三途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