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出里人格的模樣。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
“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也沒有遇見6號。
“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秦非搖搖頭。那袋子里裝的糯米太少了,將左邊的僵尸圍攏后,竟就有些不太夠用。
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
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直到剛才,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
秦非但笑不語。“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麻了,現在徹底麻完了。”遠方不遠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出現在岔道的盡頭。
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那些盯著它看的眼神實在太熱烈了,靈體戰戰兢兢地道:“每次,當主播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那對夫妻就會突然暴起!”
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
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
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不要靠近墻壁。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
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
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嘶,我怎么看著覺得他們好像就快要成功了啊。”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現吧?”蕭霄有點頭大。
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林業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尖銳又刺耳。
“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歡迎來到結算空間!!”
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
“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
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作者感言
甚至,秦非幾乎已經能夠確定,祂就是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