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cè),像是在看什么東西。”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
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shù)搅饲胺綄O守義的膝窩。
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孫守義揮了揮手道。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
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jìn)義莊內(nèi),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nèi)人的眼簾之中。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guān)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雖然自從進(jìn)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xiàn)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和煦。
不過就是兩分鐘!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shù):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fù)又消散。
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yù)感:“……怎么了?”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
“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鐘聲會讓人聯(lián)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
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jīng)深到什么程度了?“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
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fù)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與其繼續(xù)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在規(guī)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rèn)的事實:
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xiàn)在兩人眼前。
這條規(guī)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jīng)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fēng)化,一遇到什么復(fù)雜的表述就卡殼。
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
“砰”的一聲!秦非揚了揚眉。“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
立刻便有人學(xué)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jīng)來不及了。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dāng)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yuǎn)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以往的直播每每進(jìn)行到這個環(huán)節(jié),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
……但這真的可能嗎?
“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騙取信任第二步,提供滿足。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他低聲說。
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但蕭霄現(xiàn)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nèi)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xì)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作者感言
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