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救命啊,好奇死我了。”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
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面無表情,神態猙獰,身周伴隨著巨大的噪音。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
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
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
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一下一下。
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
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草!
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
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濃郁了。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生任何的交流?秦非眨眨眼:“怎么說?”
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
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沒用,一點用也沒有。
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你、說、錯、了!”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亞莉安十分惡毒地想。
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NPC總是出現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
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
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那些大公會控分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的人不斷地將積分兌換成其他物品。只要積分永遠不達到累計的下一個階段,玩家就可以一直停留在同一個級別的世界。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對。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
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那應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這也太離譜了!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話,不需要三途姐說他們也會自己注意的。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事實上,這種疑惑不僅僅是刀疤,同樣也存在于在場的每一個玩家心中。
作者感言
五人才剛進樓里就走散了,明明一樓大廳連條岔路也沒有,可一眨眼工功夫,宋天回頭,那三個保安就連影子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