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不僅是24號, 還有23號的黑發女人,以及7號的那個金發男。
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
“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
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無人回應。
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
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
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村長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十分強烈的不祥預感。
“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門外空無一人。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
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三明治還散發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怎么12號隨隨便便就能招徠到那樣反映機敏迅速的隊友,而他!那幾個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兒?!
近了!又近了!行了你別說了,知道你早就想到這一點并且一點都不在乎了。
但細節裝的太不到位了。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恭喜玩家秦非、玩家蕭霄、玩家孫守義、玩家凌娜、玩家林業完成0039號副本世界《夜游守陰村》隱藏支線,成功獲得該支線獎勵】
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所以說,有人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怎么會有男人在高強度的精神污染下,面對特意勾引他的美女還無動于衷的??當代柳下惠了吧這屬于是。”一場跨越一個大排名!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
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一步一步。假如沒有導游提供食物,這個副本剩下的幾天該怎么過才好?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不出意外的話,等她順風順水的升級到A級世界以后,肯定就要上暗火的高玩名單了。
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那就好。
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
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作者感言
她頓了頓,神色間添上一抹凝重:“但,假如其他公會的人也在找的話,他們的目的,我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