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正抱著斧頭靠坐在角落閉目養神,似乎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身上。丁立心驚肉跳。秦非笑了一下,唇角映出一汪極清淺的梨渦,轉瞬即逝。
這兩項比賽每年公開舉辦一次,每次為期兩個月。有人抬手按了按耳朵,也有人從空間中取出紙筆,試圖記錄著什么。污染源并不想這樣。
秦非卻已經徹底明白過來。彌羊喜歡那種目標清晰明確的副本,最討厭這種讓人云遮霧繞的副本設定。王明明的媽媽:“他可真是一個干家務的好手。”
周莉獨自一人進了雪山,肯定是在雪山中經歷了什么才會變成木屋里那樣,而刁明現在也有朝那個方向發展的趨勢。
秦非的陰謀詭計被拆穿了,卻毫無愧疚之心,一臉坦然地承認了:“對。”這里的裝潢比昨天玩家們所見過的普通游戲區要更上檔次得多。他和彌羊走在隊伍最前面,承受的最大的風雪,說話聲被風刮碎,卷到了不知何處。
彌羊迷茫地眨了眨眼。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有股他熟悉的氣息,隱藏在他并不熟悉的另一股氣息之下。
“阿婆確實是隱藏任務NPC,但與你無呱。”
就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正蓄勢待發地向著他們的敵人進攻, 帶來強烈的威壓。副本里有沒有會控火的玩家,登山社團的旅行包里倒是有卡式爐,玩家們包里或多或少也有火種,靈燭,或是打火石一類的東西。說不過別人就跑路。
午夜十二點半一到,這個垃圾站就會消失,玩家們將不得不直面外頭的鬼怪,以及……蝴蝶。
嘖。
秦非清了清嗓子,對著空氣道:“嗨?”
說著他右手虛虛一握,掌心中竟憑空出現一把唐刀。
來自未知黑暗的危機感正在飛速消散。
【偉大的神明啊,請降下天罰, 拯救這個充滿罪孽的世界吧!】
視野間白茫茫一片,秦非已經能夠勉強站起身來,但他暫時沒動,只仰起頭觀察著四方各處。如若不是這把刀夠鋒利,就憑秦非手上那出產自系統商城的小匕首,也是不可能成功干掉怪物的。保安隊的規則他也看過,他立刻抬手,在撥號盤上連續按下了七個4。
對面三個人聽到這驚悚的稱呼,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慘叫聲撕心裂肺。
“我們需要在湖的這里切割出一個直徑半米左右的冰洞。”丁立這樣說著, 用匕首的刀尖在冰面上徒手畫出了一個圓形,標準得不能再標準。三途:“……”“午夜12點之際,男友果然出現,渾身是血,他面容扭曲地沖進人群,一把拉住女孩的手。”
這句話到底是示警,還是故弄玄虛的迷惑?聞人黎明和秦非對視幾秒,認命地轉頭,并不打算在這一點上多做爭辯。反正,不管深坑下方是何種情景,他們都必須下去。
但秦非在床底下也并沒有閑著。“他們根本不需要下。”老虎道,“別忘了,我們現在本身就是動物。”對抗賽一共也就只進行了兩天,怎么彌羊就對小秦死心踏地了呢?
薛驚奇身后,有玩家小聲道:“反正活動中心這么大,多進一個人應該也沒什么關系?”其實這個鬼故事他不是第一次聽。
但門前的空氣中,血腥味愈發濃烈了,呼吸間充盈在整個鼻腔。
秦非&林業&鬼火:“……”
秦非不提起污染倒是還好。最終他還是停下了腳步。船艙內不少玩家都驚魂未定地站著,而最近的一處,就在秦非手旁。
聞人黎明同樣瞠目結舌。秦非也跟著向下方探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從那一天開始,滿大街都是盯著秦非的人。
——反正,這份勝利果實也是陶征白送來的。
那身衣服肯定沒法要了,好在秦非他們還偷藏了不少登山社團的備用服裝。冰湖邊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僵持。
作為一名有經驗的領隊,他非常清楚,一支隊伍在副本中遇到危險時,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靜:
形狀恐怖的斷肢殘臂四處翻飛,腥臭的液體迸濺上四周墻面,鬼怪們發出憤怒的咆哮與吼叫。
“沒關系,不用為此感到困擾。既然茉莉小姐你累了,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去甲板邊走走,吹吹海風,說說話呢”可面前這位指引NPC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薛驚奇大驚失色。
作者感言
秦非揚了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