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
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出來的。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王順已然徹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與吞咽以外再無法思考其他任何事。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
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
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那必定就是那樣的。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十來個。”
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
有人清理了現場。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
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實在太抱歉了,原來不是大佬學識淵博,只是因為他不夠勤學好問。
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8號,蘭姆,■■
刀疤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直到此時才饒有興味地問華奇偉: “你看到的那幅畫,是什么樣子的?”
“原來是這樣!”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
……老板娘:“好吃嗎?”
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實在太好笑了,這個玩家真心一點不像新人,這一波我粉定了!”
村長:“……”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
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這真的不是系統出故障了嗎?秦非點了點頭,華奇偉的死是意料當中的事,他轉而問道:“林業呢?”
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王順如今的表現,明顯是受到了嚴重的精神污染,san值掉到了臨界點以下。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
“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
所以,他現在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個學生王明明?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
這水準高低可以去最強大腦上拿個場次冠軍當當了吧。表里世界翻轉的這一刻。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
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
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作者感言
這種情況很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