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
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現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
還可以這樣嗎?
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但——
“有……”什么?
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但在大多數的正常情況下,沒有觀眾會愿意花金幣去開啟這項功能。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可這一次,他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
孫守義沉吟不語。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觸發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一定會很難辦。
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因此,徐陽舒覺得,他們這次是死定了。
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
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啊!!!!”
鄭克修。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秦非拋出結論。
“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家美甲怎么樣?”青年笑意輕柔,“我覺得貓眼的款式就很適合你。”“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
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
量也太少了!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
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他們來到死尸客店。“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
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
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可,這是為什么呢?
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因此,那份墻面上的規則也就自動焚毀了。
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三途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留意四周情況上,她沒有打開彈幕界面,即使打開了,她也無法看到直播間內觀眾們給出的的示警。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他不能直接解釋。“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
作者感言
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