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
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
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鬼火是9號。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
他大跨步行至導游身前。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
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與其繼續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
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
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反應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
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
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
一直?
現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或許——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
“San值長時間維系在低位,玩家便會受到副本的污染。”蕭霄向林業解釋道,“受到污染的表現有很多,有的人會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會像發了瘋,哭笑都難以自控。”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是蘭姆不愿再繼續往下回憶了嗎?
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一切都發生得毫無預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
蕭霄渾身的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
……
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秦非驀地回頭。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
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秦非卻并不慌張。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
那扇木質的窄門雖不算薄, 但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了0號和2號的攻擊。
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是嗎?
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醒轉,驚呼與疑惑聲四起。
作者感言
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