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一定會降臨嗎?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所以,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因為這群家伙在睡午覺?
“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
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于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黛拉修女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隨著她走動的腳步發出叮鈴鐺啷的碰撞聲,在秦非聽來簡直猶如仙樂。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
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
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而秦非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
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
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說吧,我親愛的孩子。”
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以0號目前的狀態,要想越獄,絕對難上加難。
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這座教堂中共有三扇門,一扇是座椅區背后的大門,布告臺后方左右兩側則令有兩扇稍小的木門。三途咬了咬牙,終于合盤拖出:“進副本前,我們曾經在工會內部進行過一次研討分析。”
“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堅持住!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問題不大!不管男人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夢中情人!!”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
……會不會是就是它?老頭木訥地搖了搖頭。
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
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
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話音戛然而止。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1分鐘;很不幸。
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所以……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秦非沖出心之迷宮大門的那一瞬間,蕭霄三人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這怎么才50%?“不過。”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她的臉頰迸發出不自然的潮紅,鼻翼翕動,肥厚的嘴唇不斷顫抖。
【恭喜玩家小秦達成“在規則世界存活30分鐘”成就】至于他們做了什么?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
作者感言
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