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
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
“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
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自從它的領域得到開拓,秦非給它買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來。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溫和與危險。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
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在規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
“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對啊,為什么?
因此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將導游的異樣行為與秦非的技能聯想到一起。蕭霄見狀松了口氣。
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
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
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生了巧合的重疊。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或許,她與她的手心意并不相同。“笑死了,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什么?”
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然而賭博有風險,副本世界瞬息萬變,無論多么尖端的玩家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順利通關每一場直播。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可惜,0號這一波失算了。
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
按照三途之前的設想,離開副本的最優解就是告完全場24個人的秘密,然后無傷通關。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實在是有點……辣眼睛。
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
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此刻場面十分詭異。
作者感言
秦非輕輕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