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沒事。”
“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畢竟時隔三年才重新上線,副本內容作出了調整也是十分合理的事。
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他只能吃這個暗虧。“我愿稱之為規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唔,或許有人成功過。”
其他玩家可都在上面呢!但若是要走,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現。
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
“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
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不成什么傷害的,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
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
——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秦非就這樣陰錯陽差地喜提了一個賢惠男媽媽的稱號。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秦非點點頭:“走吧。”
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
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
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出來。
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很顯然,蕭霄這是白癡人設綜合癥又發作了。雖然對鬼嬰已經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村長停住了腳步。
“千萬、千萬不要睡著。”
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徐家有一個后人,告訴了我一件事。”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
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
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1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他不能直接解釋。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
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他繼續查看著自己的屬性面板,在那行提示他是紅方的文字下方,還有一行更小的陣營說明。
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19號此行就是為了說服3號和他們一起,先把6號解決掉。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
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
作者感言
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