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
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這時24個人格已經全部誕生。
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事實上,6號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激進與警惕兼濟共存的主播,否則他也不可能降服5號和7號當他的馬前卒。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不知發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
鬼火:……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
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
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但。如今眼前的局面,卻似乎已經超出了大家曾經的預想范疇。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
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新人進副本時身上的武器都會被系統清洗,刀子這類器械是絕對不可能帶進來的,因此刀疤拿出的匕首只會是系統生成的天賦武器。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這破副本,是有毒吧!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
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
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
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
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
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
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它用五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秦非皺巴巴的衣服,就像在擼某種小動物的毛。
“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快放開我,快放開我!”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
作者感言
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