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是普通的茶水。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咔嚓。
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
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秦非點了點頭。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
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一旦那些人順利結盟,就會開始挑選之后下手的對象。”
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就算出去,能跟蹤得了誰呢?“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
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你們看到那個npc吃癟的樣子沒有?”
迷宮回廊面積那么大,他們必定不可能時刻監視到回廊的角角落落。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
“哎呀。”
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
“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奇怪的是,秦非這次的吹捧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導游看起來一點也不受用。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干脆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點敘述起來。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有東西進來了。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
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
要……八個人?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這一記的力量不同于以往,右邊僵尸硬生生挨了這么一下,整個腦袋直接脫離脖子,在空中飛出一道弧度,砸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圈。所以,副本中其他的囚徒都這么菜嗎?
瞬間,毛骨悚然。【歡迎來到規則世界!】“篤——篤——”
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下面是一行標紅加粗的字。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薛驚奇的心臟狂跳。他就在距離王明明最近的地方,對方眉梢眼角蔓延出來的不悅, 令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緊張。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沒有染黃毛。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
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砰!”他正盯著自己的手。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拿早餐鋪做例子,若是任平能夠確定他在煎餅果子里看到的手指頭就是老板自己的,而老板手上卻又十指完好。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該死的12號主播腦筋動得這樣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作者感言
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