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綁定區域沒有NPC,一切手續全由玩家自主辦理。
彈幕都快笑瘋了。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
雖然沒有規則說,他們和npc交流時必須要使用翻譯槍。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
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
薛驚奇的心臟狂跳。他就在距離王明明最近的地方,對方眉梢眼角蔓延出來的不悅, 令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緊張。鬼女的聲音空靈,帶著一種幽幽的回響,聽得人毛骨悚然。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
“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緊接著就要開始背:“第六是,若休息區的電燈閃爍……呃。”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
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愛你的媽媽:好感度10000%(你是媽媽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的寶貝)】風調雨順!
“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
反正也不會死。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因此,徐陽舒覺得,他們這次是死定了。
砰!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看看談永,又看看秦非,不知該如何是好。秦非終于下定決心。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2分鐘;
“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結芬!和我結芬!!”
那必將至關重要。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
10分鐘后。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
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
……
對抗呢?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
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怎么你們鬼火是誰想來就都可以來的嗎。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作者感言
孔思明望著前方那黑漆漆的村子,眼淚都快要嚇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