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
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
“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鑼聲又起。
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
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怎么回事!?
所有觀眾喜歡的元素全都在里面匯聚。秦非安靜地吃著飯。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秦非道:“繼續在小區里轉轉吧,說不定,你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繼續向前方行去。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雖然是正確規則,但即使玩家違背了它們,也不一定會遭到死亡制約。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
直到此時,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被怪物愛撫,實在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賭輸給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賭服輸,把自己天賦技能的內容告訴了他。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
“本輪任務: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
然而——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右邊僵尸聚集全身力量,猛地向前!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是嗎?
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出來。
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
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
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他大約是看到了早點鋪的材料里藏匿著人體碎塊,所以才會如此堅定地認為,老板是鬼。
作者感言
視線落在那兩把滲著血色巨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