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不肯走。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
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時間只有20分鐘。”
看來,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錯,系統都已經給出了那么明顯的提示,要想攻略npc,只需要——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
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
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
“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為了探照燈。崔冉離宋天很近,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飄進宋天鼻端。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
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12號很強,6號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
“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
——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
“沒什么用,和你一樣。”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整座建筑亂七八糟,大堂的左側連接著耳房的右側,一條走廊甚至會在半途被一道墻面給截斷。
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
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相比于蘭姆房間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冊來,這本書的樣子看上去要清晰很多。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
游戲結束了!
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
其實這種情況在上個副本初始時也曾發生過。
作者感言
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