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nèi)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jīng)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道具附加說明:怎么,覺得5%太少?別忘了你只是個F級主播, 還指望弄到什么厲害的好東西?】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
秦非眨了眨眼。“蝴蝶也在找他??那他死定了!”
“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zāi)區(qū),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xù)進行。林業(yè)傻眼了:“這要怎么弄?”
【鬼女的手:好感度46%(鬼手覺得你長得又好看,說話又好聽,非常喜歡你。所以,你愿意和它做朋友嗎?)令人光是看著便覺得眼眶發(fā)疼。他抬眸望向秦非。
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這東西,真的是“神像”?
秦非:“……”
“那都是后來的事了。”鬼女對這一部分不是很有興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講的樣子。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
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
他頓了頓:“結(jié)合2號之前的表現(xiàn),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
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秦非當(dāng)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
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他只經(jīng)歷過為數(shù)不多的副本。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fā)涼。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tài)而存有一絲敷衍。
“San值長時間維系在低位,玩家便會受到副本的污染。”蕭霄向林業(yè)解釋道,“受到污染的表現(xiàn)有很多,有的人會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會像發(fā)了瘋,哭笑都難以自控。”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shù)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
“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jié)點,新老玩家的區(qū)分已經(jīng)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zhèn)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刺啦一下!
“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間又開始散發(fā)魅力了。”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guī)則。”
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冷風(fēng)戛然而止。“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xiàn),如果發(fā)現(xiàn)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
會是這個嗎?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
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縝密???”
“抱歉啦。”
“是這樣嗎……”林業(yè)順勢接了下去:“我也沒吃早餐,剛好有點餓了。”
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fā)布了任務(wù)……那任務(wù)簡直難以啟齒。
作者感言
門外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