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虛偽。【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總之。
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
鬼火身后。
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8號囚室看上去并不像是常年空置的狀態。
秦非收回視線。
一下,兩下。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太安靜了。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
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
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他直勾勾地盯著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
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
“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
秦非:?……但這真的可能嗎?
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現在,化作僵尸的玩家們沒有趕尸人。這也太離譜了!
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然而來到圣嬰院,他還沒來得及受傷,血瓶便先發揮出了意料之外的效用。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青年眉眼彎彎,露出一個神秘又愉悅的微笑:“利瑪竇。”
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
玩家一共有16個人。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他發現了盲點!”
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觀眾想要和主播進行和劇情有關的正向交流,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又是這樣。“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神父:“……”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
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作者感言
“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