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被帶走以后,就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14號才造成的。”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
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餓?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
而且剛才玩家們一直盯著那邊看,也沒看見有小孩跑離空地,往建筑物里藏。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
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玩家們順著安安老師抬手指向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十幾個小孩正坐在沙坑旁邊。
……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
“像艾拉那樣虔誠的可憐人,她不愿待在囚室里就不待吧!可還有些家伙,天生就是應該坐在電椅上接受刑罰的!”
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
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他不敢、也發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
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2號放聲大喊。
十幾秒之后,2號安靜下來。游戲。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終于捋清楚一切的觀眾們齊齊發出喟嘆:靠,系統真狗啊!心臟就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平穩落地。
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大家還有問題嗎?”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他話鋒一轉。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艸!”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彈幕都快笑瘋了。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
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
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她的右手就像是不聽話了似的,五根手指扭得活像離了水的八爪魚,硬是脫離開了秦非的脖子。
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
她是不能隨便殺人沒錯。
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而1號同樣也停下了動作。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
作者感言
鏡頭另一端,數不清的觀眾們擁擠在直播大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