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人呢？

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

這個副本，是更新了吧？雖然棺蓋已經被他掀開了，可細細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

當時一部分地區黑死病橫行，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

之前進別的副本時，也沒見蕭霄這么緊張啊。

徐老爺子的藏品五花八門，徐陽舒為了當一個合格的騙子，將所有書都囫圇看了一遍，混了個一知半解，然后正式出山。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

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

殺死華奇偉的那尊石像是從午夜剛過便進入義莊內的，而華奇偉從開始尖叫到不再發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因為，他們無比期待著，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

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

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條規則是一條假規則嗎？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就，還蠻可愛的。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

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

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歡迎%——來到‘夜游湘西’旅行團，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與*&——精神健康，請在游玩過程中注意以下事項，否則后果自負。”周圍玩家：？？？

“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

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剎那，秦非驀地皺起眉頭，將盒蓋唰地一聲飛快扣上。所以，那些人的回復被系統屏蔽，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

【任務提示：想找到亂葬崗中的老柳樹嗎？先通過這片土地上主人的考驗吧！看啊, 尸鬼們從地底深處爬出來找你們了！】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與此同時，餐廳中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

【恭喜玩家小秦達成“在規則世界存活30分鐘”成就】“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

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