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睜睜看著陶征被一個比他低了兩大級的玩家忽悠得團團轉(zhuǎn),到現(xiàn)在,已然一副準備將對方的每一句廢話都奉為圭臬的舔狗模樣。
這玩家立即開始瘋狂擺手:“不是我啊!”“你們說,誰會是最先下線的那個?”“完蛋啦,我的漂亮老婆傻掉了!”
和大多數(shù)看起來頗有些奇形怪狀的“人類”相比,那位鹿人小姐的外觀已經(jīng)可以算是賞心悅目。透過活動中心的玻璃門可以看到里面已經(jīng)匯聚了不少玩家。“然后呢?”
公主殿下輕飄飄地瞟了一眼彌羊的身后,看得彌羊屁股一涼。“剩下的時間,大家就在游戲區(qū)里逛逛,或去休閑區(qū)進行一些消費吧!”
秦非承認他的舉措有些瘋狂,但,“拿到那樣東西!”,這念頭在短暫的一秒鐘之內(nèi)分裂無了數(shù)次,像是被水脹滿了的海綿一樣膨脹,再膨脹,擠滿了他的大腦。
在意識不清情況下做出的事,有什么必要放在心上呢。
“走吧。”彌羊眉頭皺得死緊,意有所指道,“一起去巡邏,你們別留下了。”實在令人大跌眼鏡!
為了弄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三途走進休息室,把里面還在呼呼大睡的五個玩家全部叫醒喊了過來。三途這一波屬實是多慮了,秦非并不是因為她啰里八嗦的邀請而生氣。
但幸好。
江同打開彈幕界面看了一眼,原本變痛苦的臉色很快扭曲起來。
借著前方玩家的身形遮擋,秦非的目光迅速從幾個昨晚出去過的玩家身上略過。……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秦非會問起也在應(yīng)或預料之中,他沒多想,苦笑道:“你也發(fā)現(xiàn)了啊。”
就在亞莉安猜測秦非是為何而來的時候,休息室外的服務(wù)大廳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忽然迸發(fā)起一陣喧囂。而且,這間房里哪有什么NPC?
“大學生……搜救工作……”他摸不清眼前的人想要做什么。谷梁點了點頭。
片刻過后,兩名NPC點了點頭:“你做的、非常好,我們很滿意。”
沒有內(nèi)臟,沒有骨頭,正常生物體內(nèi)該有的都沒有。
僅此而已。事到如今,反而再沒有人因為秦非的遲疑而表現(xiàn)出不滿。然后又開始向上爬。
秦非努力壓制住抽搐的嘴角,默默退后一步。
每過一天,就在日歷上畫一個叉。譬如多久能移動一次、一次能移動多遠,都不可能隨心所欲。久到蕭霄感到空氣中的含氧量越來越稀薄,薄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三途剛想問點什么,忽然,整座垃圾站開始劇烈搖晃起來。有了烏蒙和應(yīng)或的遭遇在前,這次他們直接全員出動,將開膛手杰克扔在了帳篷里。它明明正發(fā)著光,卻并未給這個世界帶來一分一毫明亮。
他的全副意識都被那不斷響起的呼喚聲所吸引。不。應(yīng)該是得救了。
紙條上歪歪扭扭地用蠟筆寫了三個字。他彎腰鉆進石洞內(nèi)。“領(lǐng)到餐點后請盡快就餐,切勿爭搶打鬧,餐廚垃圾可丟棄在圈欄角落,明日將有工作人員統(tǒng)一處理。”
烏蒙和秦非走到湖邊查看,冰面很厚,但假如用烏蒙的長刀,切割起來也不算困難。秦非右手虛虛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垂落身側(cè)的左手上毫無預兆地出現(xiàn)了一把匕首。正如秦非所想的那樣,彌羊在王明明的家里并沒有討到什么好處。
一看就是對她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
“他重新回到陀倫村中,組建登山隊,三年間五次登頂托羅蒙德山。但就像當?shù)厝怂f的那樣,山上既沒有樹林,也沒有神廟。”它就飄在距離地面幾厘米高的位置,不斷搖晃,卻始終沒有被水流沖走。異變就是在此刻陡然發(fā)生的。
五人才剛進樓里就走散了,明明一樓大廳連條岔路也沒有,可一眨眼工功夫,宋天回頭,那三個保安就連影子都不見了。而哈德賽則邁動兩條肥胖的腿,仿佛隨意地來到了秦非身邊。
這段懸崖雖然肉眼看上去很恐怖,但實際上,每隔一小段都會有向外的坡度。
秦非神色晦暗難辨。在這樣很顯然需要團隊協(xié)作的副本中,玩家們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注向了場內(nèi)最有存在感的A級玩家。雖然烏蒙現(xiàn)在是五只雪怪攻擊的重點對象,但只要烏蒙一闔眼,接著下線的必然就是秦非啊!
然而,系統(tǒng)播放竟然還沒結(jié)束。“哦哦哦,老婆這次怎么又是魔鬼開局!”怪物只知道,獵物停下不動了,成了一塊到嘴的肉。
雪地中,玩家們沉默地收起睡袋和帳篷。秦非再次將全部玩家的命脈掌握在了手心中,一隊人被繩索連結(jié)成一道線,悄無聲息地在雪地中前行。因為他在副本中過度博愛的舉措,甚至有玩家將他的打法戲稱為“圣父流”。
作者感言
秦非驀然意識到,這絕不會是什么磕碰時留下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