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
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有靈體站在光幕前,回憶起記憶中與0號囚徒有關的往期直播畫面: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0號囚徒神情不悅地穿行在一個個路口之間。“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
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若是這迷宮做成回字結構,恐怕絕大多數闖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會在里面迷失方向。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不變強,就會死。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手銬、鞭子,釘椅……
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鬼火從休息區一路沖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絆了個跟頭。薛驚奇與崔冉對視一眼,帶著眾人,朝不遠處的兒童游樂區小心翼翼地走去。
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
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
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于是所有仇恨都找到了出口,他不假思索,沖上去就踹了那條狗一腳!!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
“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
有小朋友?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談永一窒,儼然是被秦非的回答打擊到了。
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
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
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
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
那時3號囚徒剛剛回來,將新帶來的刑具鋪得遍地都是。
根據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
作者感言
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