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靈光一動。但秦非聽懂了彌羊的意思,觀眾們卻并不太懂。他打算在樹上開一個窗口。
其中有一張是托羅蒙德山地圖的照片。
慢慢的,整個黎明小隊的人竟都挪到秦非那邊去了。其實秦非在圣嬰院時就發現了,這小東西似乎對新鮮死亡的玩家非常感興趣。楚江河整個人抖如篩糠。
前后左右的玩家全都在心里暗罵。“照這個速度下去,最晚后天晚上。”丁立的數據化和計算能力很強,有天賦技能的加持在,他很少在這個方面出錯,“如果還不能離開副本,我們可能會直接凍死。”
能夠壓制住對方的概率,起碼在六成。但很可惜。谷梁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我……我想去撬那塊地磚,不小心把血弄到地上去了。”
烏蒙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到處都是石頭。
結果10秒鐘倒計時結束,他和鬼火的身體忽然迅速縮小、又縮小,直到縮成了兩個跟椅子腿差不多高的小人。水流在他的身邊環繞,距離蟲母越近,他腳下的灰蛾群便騷動得越加明顯。
“現在,跟我走吧。”而羊肉粉店的老板則罵罵咧咧,一邊關門一邊做出一副非常生氣的樣子。活動室門口的規則上寫了,這棟建筑物里沒有廁所。要想使用洗手間,需要離開活動中心,去用外面的公廁。
丁立用一種“小秦該不會是彌羊流落在外的親兒子吧”的異樣目光掃視了兩人一個來回,撓著頭,一臉迷茫。
而假如讓他和其他玩家組隊,也很難行得通。彌羊:“?????”
然而還有更糟糕的。一條十分顯眼的彈幕從秦非的眼前飄過。
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這祭壇上有股他十分熟悉的氣息。可老虎一雙眼睛卻亮的要命:“我知道了!!”冷血的觀眾們不斷發出嘲笑與詛咒,江同恨得咬牙切齒。
而他們三人也絕對不會吃虧。
但這對目前的局勢來說幫助甚微。門上沒有貼東西,宋天壯著膽子輕輕壓了壓門把手,門也沒開。
烏蒙將雪怪的手指切下一節,第三次打開了冰洞。“快去調度中心。”
“我們當中……是不是有一個死人?”視野前方的身影由一變成二,由二變成三,又突然消失,杰克狠狠揉了揉眼睛,終于勉強追蹤到那道影子。秦非的語氣十分肯定:“你是走不了。”
“……沒事了。”秦非開口,發覺自己的嗓音有些啞。
彌羊自從秦非露臉以后就格外躁動。污染源聞言怔了怔,表情神色分毫未變,在無人留意的角落,耳尖卻不受控制地爬上一片緋紅。“怎么看都覺得很奇怪。”
“這個戒指可以放東西”這原本只是一個用來警醒陸立人的消息,提醒他,及時在簡單的游戲中,也不能放松警惕。她沒有秦非那么彎彎繞的腦回路,她做這一切完全不是主觀意義上想鉆游戲規則的漏洞。
說得太多,恐怕會自曝其短。緊接著,伴隨著“咔嚓”聲響,銅鏡在眾目睽睽之下裂成了一塊一塊。隨著時間推移,峽谷中的灰白絲線越來越多,粘稠細密地布滿各個角落,將雪山峽谷弄得宛若盤絲洞。
最終他還是停下了腳步。
隔著高聳而巨大的石雕,他只看見一個灰色的影子,在黑暗中奮力掙扎著。“你看吧,他肯定是要烏蒙背他下去。”秦非斷言道。
“剛才那個黃狗輸掉游戲后,他的頭是突然間憑空炸開的。”
雪地上的尸體實在和秦非太像,彌羊光是用看的都覺得腦袋疼。他的視線穿過屋內飛揚的灰塵,落在粘貼在墻面上的一張泛黃折角的紙頁上。不要不要不要!烏蒙恨不得捂著耳朵拔腿就跑。
谷梁雖然撿回一條命,但他的手臂受傷實在太嚴重了,debuff根本無法消除。秦非今天之所以會來娛樂中心,只是因為彌羊說,這里可以看到往期的展示賽視頻。在不知不覺間,他經過了一條又一條道路,穿過了一扇又一扇“門”。
與此同時,玩家總覺得,哪里好像有點不對。兩個剛剛惹了麻煩的玩家,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即將大難臨頭,嘴唇翕動著,求助般看向薛驚奇。“啊、啊!”三途率先回過神來,“沒事了,那就先走吧。”
是小秦。銅鏡上的裂紋消失不見,依舊是光潔的整體,血珠滴落,順著鏡面些微傾斜的弧度滾落在地。
在巨大的復眼翅蛾蟲母身后,藏著某樣物品,那就是他正在尋找的。
這個尸體有大半都被雪堆著,只有最表面那一層暴露在空氣當中,要用雪埋掉其實很簡單,無非是踢幾腳的事。
可事情的發展卻與想象中截然不同。彌羊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開。
作者感言
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