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一般來說,祠堂作為祭祀先祖的地方,肯定是與某個家族共生的。
“所以說抱大腿真的很有用啊,那個暗火的男種子,要不是靠著天賦能力一直被保護, 就憑他的資質,估計也早死了。”“或者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期間,你有沒有留意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出來?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
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
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可以的,可以可以。”
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
秦非:“……”“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
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
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視著迷宮中的一切。
所以他的死不是因為插隊。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
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秦非不遠處的身前,右邊僵尸已然被扇懵逼了。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
因為這東西他認識。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
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
黏膩骯臟的話語。
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
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
程松一愣,頷首道:“坐下說”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作者感言
“主播搞快點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