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
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他們又掌握了兩條新的線索,還沒有拿到告解分。不出他的所料。
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臥槽,真的啊。”
“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
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三途,鬼火。
它看得見秦非。
“去死吧——!!!”
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篤、篤、篤——”
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她的血液和碎肉遍布表世界的整個餐廳,死狀不可謂不凄慘。
三途也差不多。
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剛才那個穿蝴蝶長袍的人,是一個高級公會的會長。”她又將音量壓低了些許。
“原來如此,任何人被傳教士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
可事實上,從此刻包圍圈的大小來看,最多再過15秒,圈中的兩人就會被一擁而上的尸鬼撕成碎片。
“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
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修女目光一變。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作者感言
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