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遇見“被卷進無限流副本”這種荒誕到極點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張的,但在親眼目睹了兩個人的死亡以后,強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
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一般來說,主播在直播中查看屬性面板的動作是十分明顯的。
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
“要來住多久?”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好吵啊。
撕拉——“到了,傳教士先生?!彼新飞系?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
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安安老師指了指沙堆,道:“選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然而收效甚微。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
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
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
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艾拉一愣。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
不出意外的話,等她順風順水的升級到A級世界以后,肯定就要上暗火的高玩名單了。
或許,這句話還有別的理解方式。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
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靶?。”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
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直播系統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劑品的野獸罷了。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那么,他們又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尋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體呢?
……
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秦非安靜地吃著飯。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
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系統友情提示:距離12點,還有5分14秒28,請各位玩家抓緊時間!】
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
多么有趣的計劃!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
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歡迎進入結算空間!”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作者感言
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