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這只能說明,他們在E區(qū)管理處那邊拿到了秦非登記住房時的內(nèi)部消息。
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qū)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就像是填空題一樣,任何內(nèi)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快放開我,快放開我!”【258人為您點贊,688人關(guān)注了您的直播賬號。】
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他不清楚事態(tài)是怎樣發(fā)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
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xiàn)在的衣服干干凈凈。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他關(guān)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
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zhì)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
鑰匙這東西,如果真的這么好找,那為什么昨天他們在休息室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呢?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qū)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
一連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蕭霄整個腦袋說得嗡嗡響。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xiàn)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
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主播為了養(yǎng)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yù)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dǎo)游套近乎嗎。”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rèn)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fēng)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但這怎么可能呢??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shù)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jìn)去。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cè)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guān),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
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
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tǒng)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dāng)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xiàn)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jīng)驗比較老道的玩家。
一定很拉風(fēng)吧,快說出來讓他學(xué)習(xí)一下。“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dǎo)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他是突然聾了嗎?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dǎo)游在屋內(nèi)環(huán)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jìn)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
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總之。
眼神恍惚,充滿驚懼。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對對對,主播以前對NPC多溫柔啊!”
但今天的6號卻出乎意料的惹了眾怒。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所以說,這年頭沒點關(guān)系,還真沒法過日子了??
作者感言
可剛一走進(jìn)門,幾人便聞到一股濃重到直沖天靈蓋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