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是個狼人。”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光幕中,義莊內的玩家們均是一臉凝重。可現在呢?三途一怔。
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呼、呼——”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
緊接著。“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
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無人可以逃離。……
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這里是休息區。”
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刺耳的慘叫聲從祭堂內部傳來,祭臺上的眾人頓時臉色一白!
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為了探照燈。
好感度,10000%。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這萬無一失的偽裝到底失敗在了哪里。
“主播好寵哦!”可惜這些居民頭頂的好感度條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
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顯然,這絕對不是個人。
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能夠致使秦非達到現有成績的最核心的因素,還是他的玩法本身。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秦非環視整個空間。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上當,避無可避。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作者感言
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