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嬰。怪不得。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
秦大佬是預言家嗎?
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賣力的拔足狂奔。
神父掀開布簾,像他在副本中曾經做過的那樣,伸出了他罪惡的手。
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她駭然回頭,纖細的脖子已完全無法支撐頭骨的重量。
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起碼不想扇他了。
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生任何的交流?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
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是人家給我的。”秦非輕描淡寫道。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
“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
“……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
……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要怎么做,才能博得導游的好感呢?
……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秦非揚眉,和小僵尸對視。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就目前已經發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可這幾人的神態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而是向下翻轉,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
但。
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
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
作者感言
她沒有意識到,其實自己此刻的行為早已偏離了正常人該有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