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
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
這是那個人的天賦技能嗎?——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秦非:?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
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
“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
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然也該是一樣的。
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秦大佬,救命!”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她回避了崔冉的問話,選擇了閉口不談。
如果活人不能離開。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
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同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別裝了!52歲也可以是男同!”是一個八卦圖。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
“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這東西好弄得很。
“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坐龍頭。
……
原來,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與算計。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
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
村長搖搖頭:“沒事了,今天白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晚上的活動很耗費體力。”
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這編號顯然和房號相對應。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即使秦大佬今天沒帶水果刀,他從廚房里偷一個也可以起到差不多的用處啊!“嘩啦”一聲巨響。
作者感言
在秦非這里吃了一次虧,蝴蝶必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