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
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三人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咔嚓。
——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外面漆黑一片。
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實在是亂套了!
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秦非靜靜看了華奇偉所在的方向一眼,隨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你聽。”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這是一件雙贏的事。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
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秦非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不同詞匯。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她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
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一巴掌。
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尊敬的主,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按鬼火所說,任平很可能是在看見早餐鋪的食材中有人類尸塊,所以才認為老板是鬼。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后果自負。
絕對不可能存在。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
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
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
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皮膚遍布褶皺。
畢竟時隔三年才重新上線,副本內容作出了調整也是十分合理的事。雖然大家都知道系統不可能會這么好心,等到真的進入副本后,玩家必定還是會受到一大堆規則的制約,被強行推著往前走。
“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但。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
“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
斷肢,內臟,頭發。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
作者感言
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