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戰戰兢兢地摸索了許久,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
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
……4.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醫生以為他控制住了蘭姆的病,但實際上并沒有。”
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好家伙,外置點頭,真是這輩子頭一次見。
烏漆抹黑的直播鏡頭吞掉了太多畫面細節。
其實大家都清楚,導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這。——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局的觀眾少。
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
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比如現在,秦非就完全無法通過自己屬性面板上數值的波動來判斷副本是否出現了異常變化。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
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
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這很奇怪。
……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
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
神父還以為這個年輕漂亮的土匪是在幫他身邊那個傻子問話,一股腦地點著頭: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
不多不少,正好八件。“主播又要下地牢了!他應該是打算繼續往后探索吧,我從來沒仔細看過地牢內部的構造,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三途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和秦非組隊的意向,相當于為大家一起套上了一個保護殼。
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
抓鬼。
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
無心插柳。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緊張!
良久。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
作者感言
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