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動作。
他抬手,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報警回執中,“如需查詢案件偵辦情況,請撥打承辦單位電話”這句話下方劃了一條無形的線。托羅蒙德山不高, 一天一夜時間,早夠搜救隊將山翻個底朝天。
豬人顯然還記得這個200只動物中唯一的貓咪,他對秦非的印象很是不錯,舉起手中的盤子,向秦非點頭示意。
秦非搖搖頭:“他又不是傻子,假如他是故意引你們進去,那他肯定是有把握能從密林當中全身而退,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像有把握嗎?”
那正是他差一丁點就不小心成為了同類的,底層船艙的絞肉機中出品的肉泥啊!“唔。”秦非道,“我好像明白了。”現在黎明小隊內部的主流猜測有兩種,第一種刁明是死者,另一種就是他們在木屋廣播里聽到的,所有人都已經死了。
頭頂的倒計時以一種冷酷到近乎殘忍的節奏,分秒不停地變換著,像是一只在黑暗中蓄勢待發的魔鬼,想將所有玩家全部抓進地獄里。
彌羊: (╯‵□′)╯︵┻━┻!!擺在長桌角落的白紙仿佛被風吹動,貼著桌面,緩緩挪到了秦非身前。彌羊:“……”
那個D級小菜鳥越是努力想隱瞞王家的秘密,他就越對這秘密感興趣。混合著烏黑的粘液,將雪屋地板浸染得幾乎無處踏足。秦非的速度越來越快。
他們現如今身處水中,要想下這個坑,會比在雪山上爬懸崖輕松許多,因為他們可以直接游下去。羊:“???”秦非的額角輕微一跳。
“而且,既然雪山可以復制出一具和我一模一樣的尸體,大概也可以復制出和你們一樣的吧。”秦非將手機放回隨身空間里。“反正我們站在門外,就能看清里面的狀況。”
他們已經被困在了危險的溫巢當中, 難以逃脫。
秦非抿了口果汁,心情十分愉快:“不會的。”
四人交流著各自在房間內的見聞。在熄燈后的前半小時里,船艙內都安靜如舊。
王明明的爸爸端著果盤從廚房中走出來:“吃點水果吧,孩子們。”聞人黎明提出想法:“要不試試用雪怪的身體?”
“我們需要在湖的這里切割出一個直徑半米左右的冰洞。”丁立這樣說著, 用匕首的刀尖在冰面上徒手畫出了一個圓形,標準得不能再標準。那一株株林立的樹影,在夜幕中綿延成一片,杳無邊際。
秦非懶得理他,送了他一個白眼,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
數不清的細小傷口遍布整條小腿。秦非緩步進入房間內。烏蒙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高低起伏。
那些原本已經消失的裂紋,在血液的浸滲之下似乎又一次出現了,加諸在那片黑色霧氣之上的桎梏松脫。
而他在副本中唯一的身份,就是【死者】。旁邊隔間空空如也。甚至,直到秦非近距離望向那個洞口時,他都完全沒能感受到里面有這物品的存在。
有怪物闖進來了?如果說三個月直升A級的驚人程度是驚雷落地。
之后契約就會自動生效。
阿惠說得沒錯,這個隊伍的人真的都是一群笨蛋。
彌羊倒抽一口涼氣。
彌羊跟著他時的表情也很奇怪, 看起來心不甘情不愿,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綁了,強行拴在了他身后似的。但與此同時,在腦海深處,卻總有一個念頭無休無止地沖擊著他的意識。彌羊實在沒法放心將自己的生死依托于一個才見過沒幾面的陌生人手上。
他們完成了陣營的轉換,現在又是一路人了。“我說的對嗎,嗯?大佬?”秦非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憤怒或是咄咄逼人,漂亮的眉眼帶笑,尾音像是帶著鉤子般微微上揚,扎得彌羊臉都黑了。再轉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
秦非皺起眉頭:“等等,海里不是封印著邪神嗎,怎么又變成你的碎片了?”但就是這樣一個游戲,竟然接連殺死了三個玩家。
但秦非在床底下也并沒有閑著。身后的追兵越來越少,直到玩家們拐過拐角,鉆進幼兒園后方的樹叢里時,才終于徹底甩脫了那些尾巴。“老板娘把我們轟出來了!”鬼火有點郁悶,指了指身后的卷簾門。
黎明小隊的人被秦非的大方驚呆了。是物品墜地的聲音。龐大的身軀上,一根細弱的脖頸連接著形狀不規則的頭顱, 兩顆像是肉丸似的眼球按在面部肌肉里。
可惡的始作俑者站在角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飄浮在空氣中的那一根根進度條。
彌羊和聞人黎明一起走向神廟大門。
作者感言
10:30分寢室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