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薛驚奇伸手推了推,發現這門鎖著。“你們團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
“放……放開……我……”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
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
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
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
上當,避無可避。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
探員一臉神秘莫測。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
秦非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在桌面上打著圈,那動作看得撒旦直發慌。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
【佳途一路相伴,暢游完美河山。——錦程旅社竭誠敬祝全體守陰村民佳節快樂】
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四散奔逃的村民。不可能的事情嘛!
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許久。可刀疤,卻僅僅憑著一把副本饋贈的匕首,就能夠決定她的生死和尊嚴。
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我拔了就拔了唄。”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
兩人身后,血修女驟然加速。
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
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那天在E級生活區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
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但也沒好到哪去。“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
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
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凌娜說得沒錯。”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
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作者感言
【該物品為當前副本內重要線索,不可收入儲物類道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