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
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當然沒死。
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
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啊不是,你怎么就知道了呢???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太近了,實在太近了。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腳下凝實的土地消失,整個人驟然懸空。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在這個信奉天主教和耶穌、將純潔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出現這樣一箱寓意著邪惡的物品,實在不是什么好跡象。……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
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
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秦大佬,秦哥。”“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因為它發現自己爬不起來了!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
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救救我……
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
但,假如僅僅是這么簡單,醫生又為什么沒有看出來呢?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更何況是在距離近到已經臉貼臉程度的對戰當中。
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12:30 飲食區用午餐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
!!!!
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可是要怎么懺悔?
“歡迎來到結算空間!!”
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