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這間卻不一樣。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
玩家們進入副本,占據了他們的位置,所以才會形成如今這樣,每一個副人格都有雙重人格的微妙形式。那人愣怔一瞬,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尸體不會說話。
……這人也太狂躁了!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
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秦非含糊其辭:“和你一樣。”
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
“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就算沒實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陰死別人。這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樣簡單容易。
那里寫著:
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剎那,秦非驀地皺起眉頭,將盒蓋唰地一聲飛快扣上。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不見得。
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
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它模擬出了一種蕭霄在生死攸關之際才會發出的驚呼聲,這聲音十分寫實逼真。
秦非的心跳都因為過于興奮加速了。為什么要留下這樣的警告?
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
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但很快他就發現,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
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臥槽???主播D級了?真尼瑪播一次升一級啊!??”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現一次!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秦非詫異地挑眉。
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
“沒事。”
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凌娜心臟狂跳,以一種近乎小跑的速度飛快行走在過道上。他們說的是鬼嬰。
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
雖然不可攻略,但根據秦非在這個副本中積攢的經驗來看,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擊屬性的。
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作者感言
“呸你個烏鴉嘴,別這樣咒我小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