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走向哪個方向, 只要回頭,永遠能夠和那些眼睛對視。拋下最后一句話,系統提示音消散在靜謐的夜色中。他們之前去找人問幼兒園和商業街上幾個餐飲店的事情時,都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連地方在哪里都找不到。
“也沒說錯吧,公主殿下不是我們小羊的寶貝兒子嗎?賊賊一家親~”
帳篷后面的吵鬧聲還在繼續,烏蒙實在忍不住,拔腿向那邊沖去。身材不算健碩,但肌肉緊實有型,邊緣清晰分明。有靈體自言自語:“怪不得,怪不得小秦第一次打穿守陰村副本以后,副本休整了好長時間……”
倒是三途回想起了在圣嬰院副本中看見過的秦非的“隨從怪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廁所里一般都會有鏡子,秦非一進洗手間就立即將門反鎖,轉過身時卻發現,洗手池正上方是一堵灰突突的墻壁。
三途:“好像……沒有吧?”
秦非旁邊的豬欄中,有兩個玩家正在偷偷交頭接耳。但他們并沒有和秦非正面相對。而兩版副本,除了參與人員不同外,其他并無任何區別。
“艸艸艸艸艸!”“你們家和這棟樓里所有其他人家都不一樣,系統不會隨便把玩家投放到一個吳用的NPC身上,王明明家一定有問題。”
以至于這里甚至已經不像一間所謂的“雕塑工作室”,而更像一間用來堆放雕塑的倉庫。說罷烏蒙招呼他往帳篷后面走:“你跟我過來。”
可走廊中的光線實在太過昏暗,秦非將后背貼在墻壁上,就這樣躲過了NPC的視線,并成功跟著他潛進了那道小門。數不清的飛蛾!
真的,會是人嗎?在這些四四方方的小儲藏室里,就只有那一處。花的時間少,說明游戲簡單。
只要再用一次雪山副本里用到過的蜘蛛形象就可以。這種沒有絲毫技巧,全靠運氣的游戲,實在讓人難以接受。除了受了點驚嚇外,孔思明毫發無傷。
“前面沒路了。”
黑暗里老鼠的這一腳,直接把鬼火的三魂踩掉了七魄。NPC出了拳頭,而黃狗出了剪刀。但彌羊有了在礁石通道里被蟲子追的經歷,總覺得這樣有些冒險。
只有秦非,從始至終,沒有片刻停下步伐。
那是活動中心旁的公共衛生間。“艸,這罐頭里裝的什么鬼東西!?”
可直到老虎落入池水中,當著他們的面,死得連骨頭渣都所剩無多,大家這才后之后覺地感到了緊張。可到底是為什么,他會從這個壇子上感受到——“癢……癢啊……”
除了秦非。
不知道彌羊還在不在王明明家門口,秦非打算提前回去看一眼。聞人黎明總覺得他們被秦非給誆了,可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只能摸摸鼻子認命地取出地圖:
雖然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秦非有自知之明。
“大家可要加油,上午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現在,整個游戲區中的第一名已經擁有了16顆彩球,這是他努力得到的結果,讓我們為他鼓掌!”
三人像是三架破舊的風箱,吭哧吭哧不停喘息。四名玩家站在岸上,目瞪口呆地看著池水中另四個人直接化作了一堆黑灰。秦非望著刁明消失在門后的背影,垂下眼簾,漫不經心地抿唇道:“快點進屋吧。”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立志于將溺愛孩子貫徹到底,想也不想便點頭同意。
走廊在瞬息之間熱鬧起來,又在瞬息之間安靜下去。秦非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許:“我當然——”王明明的爸爸端著果盤從廚房中走出來:“吃點水果吧,孩子們。”
豬人原本是抱著刺探敵情兼興師問罪的心態才靠近秦非的。剛才的就是祂,用“失去記憶”或者“沒認出來”這樣無聊的理由去辯解是無意義的,污染源實在不知該怎樣接話,只能轉開視線。建筑物灰白色的水泥墻上,用暗紅色的油漆歪歪斜斜寫著三個大字:
可他既然已經見了血,副本里的怪物又怎會那樣輕易地放過他?
秦非在發現刁明沒從房間里出來時,就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但當真的走進那間雪屋,看見刁明的死狀時,他依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秦非努力壓制住抽搐的嘴角,默默退后一步。青年姿態放松地坐在桌子一側,頭頂的燈光灑落下來,將他半邊臉龐映得明明滅滅。
別人的游戲房里不是毒藥就是尖刀,游戲才開始兩分鐘,已經有人血染房間了。
她扭過頭,一臉苦相地望著鬼火:“他該不會是被我煩生氣了吧?”那刁明身上的狀況,會不會也發生在他們身上?秦非三兩步沖到雕塑面前,抬手就是一個鮮紅的大叉。
說起來,他們剛才也的確沒查看過玩具熊后面。一直面色平靜地站在一旁的岑叁鴉默默抬手捂了捂嘴。又有什么作用?
作者感言
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