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捂著嘴,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皺眉低聲道:“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
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shù)值有關(guān)。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cè)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fā)僵的緊迫感。
原來0號這么突兀地搭話,就是想要攻擊他。晚飯結(jié)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
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fā)的位置。難道他沒有發(fā)現(xiàn)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huán)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說話間他已經(jīng)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xiàn)在也只能這么辦了。
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xiàn)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guān)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一切合規(guī),不存在漏洞,請有序觀看直播。”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zhuǎn)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yīng)該都是同一個。”這么快就來了嗎?
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活動中心內(nèi)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
他們來到死尸客店。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天賦技能的具體內(nèi)容作為玩家的隱私之一,受到系統(tǒng)保護,觀眾們并不能直接看見。
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dāng)然不行!”可卻一無所獲。地磚冰涼,指尖觸及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一股死氣。
14號并不是這樣。“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zhì)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tài)系統(tǒng),就像現(xiàn)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
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他這樣說道。“老公掙錢老婆花,今晚也想快回家!”
“一旦那些人順利結(jié)盟,就會開始挑選之后下手的對象。”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林業(yè)、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jié)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他逃不掉了!“什么?”
神父神經(jīng)質(zhì)地重復(fù)著這些話。
很快,尸鬼便占領(lǐng)了整個天井。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刀疤冷笑了一聲。
那些原本應(yīng)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zhì)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你懂不懂直播?”
當(dāng)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對于自己同伴們?nèi)缃衿鄳K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
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或許,他應(yīng)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
作者感言
應(yīng)或臉都白了:“那那那那那我……”